​红色记忆：《红军的故事》红二十五军的长征（四）

红色记忆：《红军的故事》红二十五军的长征（四）

编者按：为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周年，特别推出“红色记忆”栏目，追寻先辈足迹，聆听发生在商洛的革命故事。旨在，重温革命历史，弘扬红色精神，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让红色基因，世代传承，永放光芒。

红军的故事，是革命前辈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我们要倍加珍惜、倍加爱护，要一代一代讲下去、一代一代传下去。让我们高举红军的旗帜，高唱红军的歌曲，传颂红军的故事，沿着红军开辟的道路，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强国而努力奋斗。以下为《红军的故事》节选内容：

红二十五军的长征

程子华

省委和红二十五军回来后，于11月11日，在光山县花山寨举行了第十四次省委常委会议。这次会议我没有参加，会后，郑位三同志向我传达了常委会讨论情况和决定。会议上常委们一致同意周副主席的指示，认为红二十五军应该打出去创建新根据地。至于转移的方向，会议认为向东、南、北都不合适，向西比较容易发展。西面鄂豫陕边是三个省的边缘地带和结合部，是蒋介石和杨虎城分别割据的地方，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那里又是山区。会议还决定省委率红二十五军实行战略转移，为创建新根据地和发展红军而斗争，并以平汉路西鄂豫边界的桐柏山区和豫西的伏牛山区为初步目标。为了宣传党的抗日主张，扩大我党我军的政治影响，行动中部队称为“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会议讨论了部队的整编问题，郑位三同志告诉我，省委决定由我担任红二十五军军长。我对郑位三说，周副主席要我做参谋长，请你报告省委，我不当军长。郑以后告诉我，省委已经作了决定，不改变了。吴焕先为红二十五军政治委员，徐海东为副军长，戴季英为参谋长，郑位三为政治部主任。部队撤销师一级建制，由军部直辖二二三、二二四、二二五等三个团和一个手枪团。全军二千九百八十多人。花山寨会议后，省委给在皖西北的省委常委、皖西北道委书记高敬亭同志发出指示，说明会议的决议，并责成他组织鄂豫皖边区党的新领导机构，并以八十二师和地方武装为基础，再次组建红二十八军，继续坚持鄂豫皖边区的武装斗争。

（四）粉碎敌第一、第二次“围剿”

1935年1月，蒋介石令驻河南的第四十军一一五旅两个团开入陕南，驻湖北省均县的第四十四师一三O旅三个团进到上津、白河，统归杨虎城指挥，配合陕军第一二六旅、警二旅、警卫团对我军发动第一次“围剿”。1月下旬，陕军一二六旅、警二旅进至镇安县城东南地区，向我逼近。我军为争取主动，各个击破来犯的敌人，由山阳、郧西交界处北上袁家沟口，再转凤凰嘴，出现在敌人背后。陕军一二六旅、警二旅又回头向我尾追，我军进至蔡玉窑，以一部兵力袭占柞水县城，吸引敌警二旅西进，分散尾追敌军。2月1日，当陕军一二六旅单独追至蔡玉窑时，我军突然予以打击，歼敌一个营。战后，我又向北转移到蓝田的葛牌镇。5日，陕军一二六旅两个团向葛牌镇进攻，我得到群众报告，冒雪事先占领了葛牌镇以南的文公岭一带高地。下午二时，敌二五一团首先向我进攻，被我阻于阵地前沿。接着敌二四八团增援上来。我军集中机枪猛烈压制，阻止了增援的敌人。同时分别由正面和左翼反击下去，歼敌两个多营，余敌向南溃退。

以上两次战斗，陕军一二六旅损失严重，一时不敢再来进攻。我军乘胜在蓝田、商县、山阳、镇安、柞水五县边区打土豪，分田地，发动群众，建立地方游击队和抗捐军，扩大红军力量。当时，贫苦群众看到我军纪律严明，连打胜仗，纷纷参加红军。原红四方面军留在这里的伤员，也带着群众赶来参加。我还以部分枪支武装群众，发展地方游击队，并派干部到地方上去工作，在红岩寺和袁家沟口等地，建立了第三、第四路游击师。同时先后在蓝田县葛牌镇、柞水县袁家沟口等地建立区、乡苏维埃政权，开创了第二块革命根据地。在政策方面，我军宣布：保证贸易自由，反对奸商，取消苛捐杂税和厘金关卡，实行统一的累进税。我们提出只没收反革命分子的商业资产，保护正当经商和行商，对小商户免税。我军释放战俘，宣布：愿回家的发给路费，愿当红军的分配工作，欢迎白军士兵当红军，哗变来参加红军的优待。当时有陕军警一旅的一个连起义参加了红军。

北部五县边区的开辟，对敌人造成新的威胁，因而驻蓝田的陕军警卫团，在敌四十军一一五旅配合下，于二月中旬，向葛牌镇进攻。我军为掌握主动，南下郧西地区。2月19日，省委在郧西二天门召开第二十次常委会，总结入陕后两个月的斗争并分析形势。会议就红二十五军能否在鄂豫陕边区单独创建根据地问题，进行了一场思想斗争。早在庾家河战斗后，省委有少数同志认为：领导干部伤亡较大，以红二十五军力量单独创建新苏区有困难，主张入川会合红四方面军。随着敌人发动进攻，加上春荒给部队补给增添了新的困难，更助长了这一思想。会议批评了这种思想情绪，作了《为完全打破敌人进攻，争取春荒斗争的彻底胜利，创造新苏区的决议案》，并对各项具体工作进行了适当安排。会后，省委决定建立鄂陕特委和鄂陕游击司令部，统一领导鄂陕地区南部四县、北部五县和华阳地区的工作。同时分别将镇安、郧西、山阳等地的抗捐军和游击队编为第五、第六、第七、第九路游击师，把二二三团七连扩编为战斗营，坚持对敌斗争。

这时得知红四方面军发动了陕南战役，前锋已到汉中以西的消息。为配合他们，我军于2月下旬由郧西地区西进，克宁陕、佛坪两县城，消灭了守城的保安队。3月8日，进到洋县华阳镇。但是，由郧西尾追而来的敌警二旅也进到华阳镇以东地区。为解除背后威胁，打开华阳地区的局面，我军决心消灭该敌。3月10日拂晓前，我军从华阳镇向东南返十五里，在石塔寺附近设伏。上午，敌警二旅进入我伏击地域。我军从山上树林里突然出击，向敌猛冲，打垮敌五个多营，毙伤二百余名，俘团长以下四百余名，缴获长短枪五百余支。敌旅长张飞生受伤，藏匿在敌尸堆里装死，后乘夜逃走。战后，我乘胜开辟华阳地区，在短时间内建立了七个乡的革命政权，将三千二百多亩土地和九百多担地主恶霸的粮食，分给了贫苦群众。接着又派出几十名骨干到地方，分别组建了华阳、茅坪两支游击队和数百人的抗捐军。至此，初步建成了第三块革命根据地。3月下旬，我军主力东返葛牌镇。陕军警三旅紧追不舍；4月9日，我军在九间房进行伏击，将警三旅基本歼灭。至此，彻底粉碎了敌人的第一次“围剿”。

九间房战斗后，附近的几块根据地已连成一片。4月中旬，省委在葛牌镇召开扩大会议，进一步在全体同志中坚定了创建鄂豫陕根据地的决心。会议改选了省委，新的省委由十人组成，徐宝珊为书记，吴焕先为副书记。会后我军东进，攻克洛南县城。以后又进至洛南、商县、商南、卢氏等四县的边区，大力进行开辟根据地的工作，先后在孙家山、庾家河等地建立了一批乡苏维埃，成立了游击队，开创了第四块革命根据地。攻克洛南城后，青壮年纷纷参加红军，半个月内吸收新战士六百名，洛南附近几座小煤窑的一些工人也参加了红军。红二十五军入陕五个月，歼陕军一二六旅三个多营和警二、警三旅大部，先后攻占县城五座。到五月初，红二十五军发展到三千七百多人，地方游击师、抗捐军二千多人，发展党员三十八人，成立了鄂陕、豫陕两个特委和十个区四十六个乡三百十四个村的政权，人口近五十万，耕地面积九十多万亩，初步建立了鄂豫陕革命根据地。总结五个月的斗争经验，敌人是不让我们创建根据地、站稳脚跟，我们是在取得连续战斗胜利下，才有利地创建根据地，也只有创建了根据地才有依托地更好打胜仗。所以我军抽出部队和干部做群众工作。

红二十五军的胜利，使反动派大为震惊，蒋介石于1935年4月20日，命令东北军王以哲第六十七军三个师和驻郑州的唐俊德第九十五师开入陕南，同第四十军、第四十四师和陕军一部，共三十多个团的兵力，统由杨虎城指挥，向我发动第二次“围剿”。这时我军正在进行战备整训。不幸，徐宝珊同志病逝于龙驹寨，吴焕先代理省委书记。5月上旬，敌人开始行动，第六十七军九个团和九十五军三个团展开在洛南县城以东以北，向南进攻；四十四师四个团由郧西县上津向北进攻，四十军五个团和陕军三十八军四个团、警一旅两个团、警二旅两个团、特一旅两个团，则从南到北配置在安康、镇安、柞水、蓝田一线，在西面堵截我军。我军觉察敌企图后，南下郧西地区。5月下旬，省委在郧西开会，研究反“围剿”的作战方针和计划。我因伤重仍未参会，只是向政委吴焕先同志介绍了中央苏区反对敌军第三次“围剿”时，以先拖后打的作战方针，取得了第三次反“围剿”胜利的经验。省委决定：陕南山大、无公路、人口少，敌军后方补给困难，必然采取速战速决的作战方针。我游击师就地坚持，发动群众坚壁清野，广泛开展游击战；红军主力则采用“诱敌深入，先拖后打”方针。

6月初，我军由郧西县二天门出发，向北直插商县地区。4日夜，5日晨，先后在商县的商洛镇附近，与敌一一O师、一二九师遭遇，毙伤敌团长以下二百余人和缴获部分武器。战后，我军继续向北，插到敌六十七军背后，又东转庾家河地区。军向北跳到外线后，敌原来部署北面敌军向南、南面敌军向北合击我军的矛头改为都向北。我军又掉头向东南，大踏步前进，继续在外线调动、分散和疲惫敌人，创造战机。6月10日，我军从庾家河出发奔向东南，13日包围商南县城，14日打下富水关，进占青山街，俘敌四十四师营长以下官兵一百七十多人。这一突然行动，使北顾商县、洛南之敌，又被牵向东南尾追我军。我又远程奔袭荆紫关。这里是鄂豫陕三省边界，有敌四十四师的后方临时补给站，由一个营驻守。我军以手枪团化装成敌四十四师部队，经一百三十多里急行军，于16日午前，通过敌外围警戒线，受到敌警戒部队的列队迎接，我未费一枪一弹将其缴械并迅速进到荆紫关城下，守敌发觉，急闭城门向我开火。这时我二二三团跑步赶到，搭人梯强行登上城头，占领了全城，残敌向东南逃走。这次战斗，歼敌一个多连，活捉敌第四十四师军需处长，并缴获大批军用物资。这时敌六十七军三个师、第四十四师和陕军警一旅等部，均向荆紫关蜂拥而来。但敌人的部署已被我打乱，部队也拖得相当疲劳。敌四十四师因疾病和逃亡，多数连队减员三分之一以上。6月17日，我军离开荆紫关向西挺进。杨虎城急调部队向西防我北进；同时令第三十八军四个团、第四十军一一五旅进到漫川关、上津一带，迎头堵击。多日来，为调动和拖垮敌人，我军日夜行军作战，十分艰苦。吴焕先政委多次讲话，说明在敌强我弱情况下，不能和敌硬拼，要等把敌人进攻部署打乱，拖疲劳了，再回头打它。这样，部队始终保持了旺盛的战斗情绪。我军头顶烈日，沿着鄂陕交界的祟山峻岭急速西进。22日，在山阳县姚家湾击退敌四十军一一五旅一部的阻拦后，由西岔河冒大雨转向西北。25日，回到根据地边沿的黑山街。这时，各路敌人都被甩在后面，距我最近的敌警一旅，也离我有四天路程。6月29日下午，敌警一旅追到黑山街附近。我军向西退到袁家沟口以西的桃园岭一带，这里是一条长约十多里的深沟，两侧山高林密，便于部队隐蔽，利于伏击。这一带又是开辟比较早的根据地，群众基础好，我军即决定以这里为战场。

7月1日，警一旅追到了袁家沟口。我军连夜循来路返回桃园岭。我军的部署是：二二三团占领袁家沟口北面一线高地，二二五团两个营占领袁家沟口西南的东沟和李家沟东侧高地，另一个营占领桃园岭及其以东地区，第三、四路游击师在袁家沟口以南高地，控制沟口，断敌退路，并担任警戒。2日拂晓，发现敌在袁家沟村西集合，尖兵已向西出发。我军部立即发出攻击命令，冲锋号一响，各种火器突然向密集之敌猛烈射击。我二二三团首先从北面发起冲击，猛扑敌人。出敌不意，敌军当即乱成一团，慌忙向西逃跑，被我二二五团居高临下迎头打击。这时各个连队都插向敌群，与敌展开白刃格斗，经激战，敌大部被歼。旅长唐嗣桐率残部向南突围，遭我二二五团一部和第三路游击师阻击。敌占据一个小寨子顽抗，经我军多次猛攻，到午后将其全歼。战斗过程中，杨虎城一再电令离战场不到四十里路的一一O师增援，但该敌始终未敢前进一步。袁家沟口一仗，全歼敌警一旅，毙伤敌三百余人，俘敌旅长唐嗣桐以下一千四百余人，缴获各种枪支千余条及许多军用品。我军仅伤亡八十余人。唐嗣桐承认，士兵“肥的拖瘦，瘦的拖死”。这一仗是第二次反“围剿”中的第二个大胜利。战后，主力部队进行休整，游击师负责打扫战场，广大群众组织救护和转运伤员，许多山村的群众热情慰劳红军。袁家沟口区苏维埃还召开群众大会，庆祝红军打了大胜仗。为继续掌握主动，把敌人调出根据地，扩大影响，补充兵员和物资，根据省委决定，我军北出终南山，威逼西安，前锋直抵西安以南二十余里的杜曲、子午镇一带。西安敌人大为震动，本来由华北调来要开赴天水阻止中央红军北上的东北军第五十一军也不敢动了。至此，敌第二次“围剿”被打破，根据地也进一步巩固了。